字魂一枚

最終-02

三年前的夜晚。

高尾打算將戒指珍而重之地戴在綠間的手上。

那依然是一個溫柔的雪夜。

他倆藉著厚厚的羽絨外套，

偷偷地在充滿的澀谷街頭牽手，

走回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家。

那年的日本，允諾了他們這些被世界拋棄的愛情。

「小真，等等。」

快要到家的時候，

高尾突然伸出手蒙著綠間的眼睛，

一直走，一直走。

「停下來吧。」

高尾鬆開了手。

「別張開眼睛......等等。」

他將冰涼的觸感戴在綠間的左手無名指上。

綠間聽見了焦急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綠間睜開眼睛，發現高尾被幾個高大的男人抓走。

—沒有預警地。

「高尾！！！！」綠間聽見了遠處有他的聲音大聲哭喊掙扎這，

可就算他歇斯底里地跑，也追不上把高尾載走的黑色房車。

他步伐蹣跚地轉頭，

怔怔地盯著無名指上的銀色指環。

頭顱像是要破裂一樣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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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逃出來了。來見你了。這次我們不會再分開了。」高尾抱著他的可人兒，輕輕放在了床上。

「你知道嗎，我唯有聽我父母的指令，你才不會受到傷害。」

他輕輕撫摸著綠間的無名指。

「但是我現在足夠強大了。我終於可以來陪你了。」

高尾輕聲哭著。

「我從你的大學同學裏知道你常常去哪裡。這幾天一直都在等著你。為什麼常常去酒吧啊，很傷胃的。為什麼離了我就不好好照顧自己......」

高尾緊緊地抱著綠間，深深的吻上他的嘴唇。

仍然酒醉的綠間，卻如反射動作一般回吻了高尾。

「高尾.......和成......」 綠間喊著他的名字，流著眼淚，把身子更加靠近高尾，躬身如一隻小貓一般，睡在他的懷裡。

「他這是多沒有安全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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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綠間聞到了炒蛋的香味。

發現自己上身赤裸裸地暴露在早晨的陽光中。

床上晾著一個人的大衣，身形比自己小一點。

他以為他又再進入了以往的夢境裡。

但是宿醉的頭痛讓他知道他真的醒了。

「這是誰的東西？！」綠間已經想好了最壞情況。

但下一秒，他聽到了某個聲音。

一個每天夢裡都出現的聲音。

「小真！我給你做好了炒蛋和豆芽湯，給你解酒。」

這一刻，他恍惚回到過去三年前第一天溫存的那個早上。

綠間用全世界最溫柔和近乎絕望的神情凝望著床邊的他。

「小真果然沒有變呢，還是那麼隱忍，還是那麼...可愛。」他裝作輕佻卻壓低聲線，蓋住嗚咽。

高尾露出一個強擠出的笑容，放下了餐盤。

他想過無數次重遇的景象，卻沒想到是酒後的早晨。

「如果你不能馬上接受我，我可以慢慢......！」

綠間用盡力氣環抱著高尾，

要把自己嵌進他的身體裡一樣。

「不准走，否則揍死你。說什麼慢慢，我一秒也等不了。」

他緊緊闔上眼睛，讓淚水肆意流出。

他從來都不懂說愛，

但其實他比誰都懂。

「吶，知道嗎小真，

一想念你就快要窒息，呼吸就會流眼淚的程度。」

他帶著哭腔娓娓道，輕輕親吻著小真發紅的耳朵。

高尾正握著小真的手，

「吶，再說一次我愛你，可以嗎？」

「額...我什麼時候講了？！」

「就昨天在車上吖，小真可不要否認哦。」

高尾收起笑容，換上摯誠的表情。

他嚴肅地舉起雙手，抱著小真紅得不可方物的臉說：「我愛你，並願意把一生獻給你。」

小真一臉倔強而感動的表情：

「我願意。」

高尾將一吻，鄭重地吻在綠間的無名指上。

「我也願意。」

早該三年前完成的儀式，最終圓滿。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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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填了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