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魂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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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01
酒吧內燈光紛擾刺眼,
有如置身電影中,
只要隨著這輯有三流劇本的映畫放映,
耗費流動的時間,
彷彿可以脫離現實,
不必考慮現實的修羅地獄。

翠色頭髮的他靜靜地趴在酒吧的吧台上,
冰涼的觸感緩和他通紅發燙的臉,
陷入威士忌帶來的遺忘,迷醉。
他從來不買醉,也不好逛酒吧尋找一夜歡愉。
但他為他破了自己千百條規定
—為他買幸運物,與他溫存,
溫馨的小小幸福敵不過世人如同視怪物的眼光,
尤其偶爾出現在高尾夢裡那灼灼的,
雙親的目光,
將他總帶著微笑的眼框驚恐地流下眼淚,
竄上心頭的恐懼在不眠的夜裡折磨他。


「小伙子,臉挺漂亮精緻的嘛,要不跟我走嘛~呃!」
綠間昂起頭,投去一個無比抗拒,兇狠的眼神,左手猛地捏住了那隻陌生人不安份的手,
無法忽視他手上的銀色光芒。

然後他的臉摔在吧檯的玻璃上,
猶如一隻軟綿綿的玩偶。

「喂綠間,你先回去吧,你看起來不太行。」宮地前輩說。
「那裡沒有人......等我。」綠間嚅嚅張開嘴說。
茶色髮的前輩與大坪前輩一人拿起綠間一隻胳膊,把他扶出通往現實的玻璃門。
街上一片蕭條寧靜,
冷風猛烈地吹,
吹得滿街的垃圾瑟瑟作響,
他不禁攥緊了厚厚的大衣。
偶爾傳來酒吧裡的音樂,
「Oh yeah yeah
You smiled, you smiled
Oh and then the spell was cast
And here we are in heaven
for you are mine...」
Etta James的At last,
「他」最喜歡的爵士樂,
每天夜裡他都會在床上輕輕哼唱......
『吶小真,你永遠都是我的,對吧。』

夜幕後驟然飄來潔白的雪,
如同那道任性闖入他的生命、琥珀色的光彩。

世間上的人都如同用泥捏做般,
迷離得看不清樣貌。
他很怕夢中的「他」會否從此只剩下模糊的輪廓
—綠間很掛念他,他卻是一去不回。

「司機先生,麻煩你把他送到東京都澀谷區......」前輩們花盡力氣才把這個任性的後輩抬上計程車。
「哼,下次敢再讓前輩體力勞動,用卡車輾死你哦!」暴嬌前輩卻還是幫綠間安頓好一切,剛剛才幫了這個酒量一點也不好的後輩擋了不少酒。

「司機麻煩...了!」宮地前輩細看車內的情況,極為訝異地擠出了話語。

「殊。」『司機』說。

然後載著綠間的計程車揚長而去。


他在計程車上慢慢睜開眼睛,
—酒意令他失去了平日的冷靜
一切的疲憊與悲傷釋數盡放。
他翠綠的眼睛只盯着一個焦點,
意識彷彿逃離了這個世界。
他安靜如一隻傷痕纍纍的貓,
垂下頭舔著傷口,
期待有人撫摸他柔軟的頭髮,給予安慰。

「高尾...」他輕輕呢喃。
玻璃窗外燈光分散成星空一般的光點,
刺眼卻又讓人忍不住仰望,
每顆星星彷彿有着那任性鬼的嘴臉。

「你在哪裡...」
沒有答案,
只有安靜的城市報以他巨大的寧靜。
他閉起眼睛,緩緩流下一滴淚。

「在這裡噢。」
忽而,有人回答。
「哪裡!」綠間一驚。
迷糊地半瞇半合著眼睛,
驚恐地轉頭找尋他,
如同豎起耳朵的貓。

夢迴一般的聲音。
那聲一輩子他都不會忘記的,
輕佻而動聽,認真而動人
—「小真。」

恍如向世界質問為何如此無情,
他伸出那隻曾經被他無微不至對待的,
至今仍然纏滿繃帶的左手,
輕輕撫摸佈滿細小雨滴的車窗,
墨綠色的眼光凝視著窗外的遠方。

「我愛你。」
「我也愛你,小真。」
他無聲地墮入睡夢裡。
他寧願一睡不醒,
他等待得累了。

朦朧中,
有一雙手,有人幫他整理好大衣的衣領,
那雙手,觸感很熟悉—有著厚繭,溫暖,大小適中的手,
慢慢扶著他的後頸和大腿,貼近胸膛,把他從車廂裡抱出。
雪花鋪在他的臉上—同時有些溫熱的液體落在他的臉上。
「我回來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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